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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闲】登高(一)

*剧向


*本文all闲,这剧每个人都跟范闲说些暧昧不清的台词啊啊啊


*本章竹闲


一、范闲


范闲原本是名重症肌无力患者,这病让人极度痛苦,不是完全的废人,但是每做一个动作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,说是生不如死一点不为过。某一天,一觉醒来,他发现自己居然重生到了一个小婴儿身上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过来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肌突然不合作了,他在梦里睡死了,老天看他死的可怜,又给了他一次机会。总而言之,这辈子他身体健康,最大的愿望,便是好好活着。

 

奈何天不如人愿,他还在襁褓中时就被人追杀,母亲身死,一个眼睛上蒙着黑布的人带着他逃出。后来事情平息,他也成了当朝户部尚书范建的私生子,养在澹州范老太太膝下。


澹州偏远,私生子的名声也不好听,伺候他的人都各怀心思,也许是当他还是婴儿,因此表情举止更不加遮掩,却不知道天真孩童的壳子里面是个已经懂事的二十岁灵魂。


一转眼五年过去,一座小阁,两个冰雪可爱的孩子相对而坐。


范闲双手撑在自己软乎乎的脸颊两边,看着自己妹妹认真地拿着一把剪刀,修剪自己的指甲。

 

这几年下来,范闲心里已经明白,除了五竹和老太太,便只有范若若值得相信。

 

“若若,咱们今天去街上玩儿吧。”

 

“好啊哥,等我把指甲剪完咱们就去。”范若若比范闲小半岁,甜美可爱一小女娃,声音更是悦耳,因母亲早亡,老太太担心家里继妻欺辱小孩,早早接来身边住了,等大一些再送回去。

 

范闲看着范若若,觉得这剪刀也太大了,危险不说,还不方便,于是随口说道,“改天哥给你做个指甲刀。”

 

“指甲刀为何物。”范若若停下剪指甲的动作,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范闲。

 

“就是……”范闲比划了一下,“两片铁片这个样,然后上面再加一块铁片这个样。”

 

范若若看的入神,侧过头细细在脑中想象范闲所说的东西,“虽然叫刀,但似乎不是刀呢。”

 

范闲笑了,把下巴搁在桌子上,歪过头看妹妹,“等哥以后给你做,剪指甲可方便呢,还能放在荷包里。”

 

“哎。”范若若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,不再追问,他哥哥一向奇思妙想,语出惊人,好玩儿的不得了,偌大的宅子,就数范闲最有趣。

 

范若若继续剪她的指甲,一时间一片宁静。

 

只是良辰美景有时尽。范若若刚放下剪刀,只听砰的一声,接着便是擂鼓一般的上楼声,显然来人吨位不小,踩的木楼梯连同二楼的地板一起晃动。

 

范闲抬头,见是周管家,扁了扁嘴,扭头看向窗外。

 

周管家脸上一黑,只是碍于范若若在不好发作,只得无视了范闲,朝范若若施了一礼,接着半弯腰殷勤地说,“若若小姐的婢女说小姐不见了,奴才担心的紧,好在小姐平安无事。”

 

又瞧见桌上一把粗犷的大剪刀,一看就是范闲平日里拿来剪东西的,跟闺阁小姐用的那种小巧的银剪子完全不同,便又说,“小姐怎么能拿这种东西剪指甲,再者说,您想剪,吩咐下人们做就行了。”

 

“我自有手有脚,为什么要别人帮我。”

 

“这……您是小姐,自然与众不同。”周管家恶狠狠地剜了范闲一眼,“您还是……别听有些来路不正的人胡言乱语为好。”

 

范若若生来聪慧,只是尚且年幼,说话不懂遮掩,听出周管家意指范闲,当下便怒道,“你不许说我哥。”

 

周管家不以为怵,皮笑肉不笑地举起手又施一礼,“是。”

 

他在老太太面前都自有一番说辞,哪里又会怕五岁的范若若。

 

“哎呀,你来找若若,人也见到了,还有什么事?没事就走吧,没的在这碍眼。”范闲小小年纪,语气却是丝毫不落下风。

 

“你!”周管家自认圆滑,却屡屡在范闲面前失了城府,这实在不能怪他,要怪只怪范闲不按套路出牌啊。在这宅子里,除了老太太,他周管家就算是第一实权人物,谁见了他,不说低三下四,面子总是要给足的,偏偏这个范闲……

 

周管家气急败坏,“我来找若若小姐,自然是要带她走的!全府上下都担心着呢!”

 

“那我天天溜出去,怎么没人找我啊,周管家,您是不是一点都不担心。”范闲明知故问。

 

“男女有别,若若小姐千金之体,自然比你这皮猴子娇贵些。”

 

“我哥说了,男女平等。”范若若自然地插了一句。

 

周管家脸上精彩纷呈,气的发抖,半天说不出话来,只好扔下一句成何体统,走了。

 

那天,范闲和范若若在街上疯跑了一天,走街串巷,好不快活。那时,他还不知道离别的脚步已然接近。

 

范若若走了,范闲的心里空了一块,或许他自己不愿意承认,他其实就是特别简单的一个人。渴望健康,渴望亲情,渴望平淡的幸福,只是两辈子了,这些东西还是那么遥不可及。

 

日落西山,归鸟投林。范闲站在范府门口,路上的行人披着夕阳的余晖脚步匆匆,举目澹州,他的家又在哪里呢。

 

不知不觉,范闲走到了五竹开的杂货铺门前,五竹正要关门,冷不丁被范闲扑到了大腿。

 

五竹不解地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小不点,不知为何,今天他感觉到了一丝悲伤的气息,他应该感觉到悲伤吗?

 

范闲……是否现在很悲伤。

 

五竹不懂,他对于感情很迟钝,但是看见范闲这样抱着他, 他的心居然疼了一下。循着本能,五竹伸出手,放在范闲头顶,轻轻地摸了摸。摸孩子,摸狗,一个简单的动作,能传递的感情却太多了,那里面饱含了安抚、爱意、和亲近。

 

范闲再也绷不住,就这样当街抱着五竹的腿哭了起来,五竹也不恼,任小孩儿抱着他的腿,面无表情地关上门。

 

半晌,范闲的哭声渐渐止住了,发泄了一通,心里好受许多。

 

五竹站在那,尽职尽责地当着人肉抱枕,冷酷的造型因为范闲出现了一丝瑕疵。范闲拿五竹的裤腿擦了擦鼻涕眼泪,然后松开五竹,不好意思地说,“没事,叔,我想我娘了。”

 

“过来,给你做点吃的。”

 

范闲哭的通红的脸顿时皱在一块,“啊?又是白萝卜啊。”

 

“不吃?”虽是问句,五竹语调却没有丝毫起伏。

 

“吃。”

 

范闲苦着脸答道,心底却是一片温暖。

 

看着那个利刃一般挺拔有力的背影,范闲心想,五竹是他的起点,也会是他的归处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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