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有五块钱

个人主页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users/Singing_Joe

【all闲】登高(二)

*剧向


*本文all闲,这剧每个人都跟范闲说些暧昧不清的台词啊啊啊


*本章泽闲


*前文看合集


二、出师

吃完萝卜,天色已黑。

 

范闲不情不愿地往对街的家走去,范府晚饭时辰已过,各处也掌了灯。他走进府里,丫鬟仆役们来去匆匆,有的瞥他一眼,更多的,是当这个少爷不存在。范闲暗道人心凉薄,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他快步走回自己的小阁,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喊道,“叔,你在吗?”

 

黑色的身影眨眼之间就出现在范闲面前,“我在。”

 

范闲拉着五竹的手,一路走到自己的床边,他自己爬进被子里,把被子拉到顶,只露出一双眼睛,“叔,你今天能陪我吗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这边五竹刚陪着范闲睡下,那边范若若回京的消息几乎是立刻递到了陈萍萍手上。

 

陈萍萍手指摩挲着信纸,费介垂手站在一旁。陈萍萍知道,总有一天,范闲也会回来这风云诡谲的京都的。

 

“院长。”

 

“让你去做范闲的老师,你可愿意。”

 

“当然。”

 

“去吧。”

 

从此,小小的澹州多了一位古怪的半百老人。那老人牵着匹马招摇过市,在路人惊诧的目光下,进了范府的大门。

 

在南庆,费介敢说自己用毒第二, 没人敢说自己第一。只是府中上下没人知道费介的真实身份,只道他是范老爷给范闲请来的老师,暗想范闲果然不受宠,请来的老师也是形容猥琐。

 

费介虽然昨天晚上被范闲拿砖头问候了几下,但是还是打心底里疼这个孩子的,见那些下人对他都敢看不起,想必对范闲更没什么好脸色。

 

于是他开玩笑一般问范闲,“要不要我把他们都毒死。”

 

范闲大惊,他虽然也是有仇必报的人,但这些下人也没有特别为难他,罪不至死啊,他一头黑线地对费介说,“也不必如此。”

 

“那以后后悔了告诉我啊。”

 

“哎……”

 

范闲知道了,自己的老师,不简单。能把十几条人命如此风轻云淡地挂在嘴上,肯定有许多特殊的经历。

 

事实证明,费介确实不简单。第一天给范闲上课就是带范闲去刨乱葬岗, 切尸体,给范闲下毒更是家常便饭。种种魔鬼操练,让范闲几次以为费介是真的想弄死他。

 

而费介也在心里暗自心惊,范闲说是天才丝毫不为过,更难得的是那份胆识和心智。他是真的捡到宝了。

 

 “昨日我见你,路见不平拔刀相助,是个热心肠,今天怎的又面不改色跟我学起下毒了。”

 

范闲狡黠一笑,“我虽心中有正义,但我不逼旁人相信我的正义。我活着,只想做我想做的事,只贯彻我自己的正义,谁都不能逼我。你又怎知用毒,不是我心中所愿?”

 

费义心里一惊,重新打量这小小的孩子,细品他的话。他的意思,是不做滥好人,也不为世俗所绑架,他心中自有一杆秤。这番话,何其自大,又是何其的有魄力,费义喃喃半晌,“不愧是……叶轻眉的儿子。”

 

他娘当年也是这般,善良又乖僻,桀骜不驯,那是折了多少人的心去。此子以后,定然也是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物。

 

范闲上辈子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,通读古今中外文史哲学,这辈子身体健康,他更加勤奋,在学习上一日千里。不过三五年的功夫,费义就笑眯眯地宣布范闲出师了。

 

费介走后,范闲继续跟着五竹学功夫,时间如梭,转眼范闲已是一名十三岁的少年,身子脸庞初初长开,如初春细竹,翠绿挺拔,好看的紧。

 

澹州多雨,一到下雨天就阴阴的。范闲在屋子里呆不住,熟练地遛出了府,在清江堤岸散步。举目远眺,江水声势浩大,船只往来,不受阴雨影响,甚是繁华。

 

突然,江上一条船上起了骚乱,一群黑衣人在与船上的伙计们搏斗,两边互有往来,左劈右砍,但还是黑衣人占了上风,不多时,一位身穿华服的公子从船上跳了下去,看身量,还是少年。那身衣服太过显眼,丝绸的料子,似乎还绣了金银线,这也是范闲能注意到他的根本原因。

 

此时船上的黑衣人都被拖住,并没有人追着入水,范闲心里一动,脱了全身衣物,也跳下水去。

 

范闲水性极好,入水后,迅速靠近那艘船,水里飘着淡淡的红色,原来那公子还受伤了。饶是范闲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,人还是已经开始溺水,像块石头一样往江底沉去。

 

范闲暗道,幸亏你今天遇到的是小爷,换个人来,真不一定救的了你。

 

李承泽知道自己替父亲巡视江南必定遭人刺杀,但是他没想过,自己真的会死。身上的刀伤源源不断地涌出血,生命力从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抽离,随着身体的下沉,他连闭气的力气也没有了,就那样无力地感受到江水涌进他的嘴里。

 

可能,就这样死了吧。

 

但是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,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后背,然后,三下五除二地扒了他的衣服。

 

李承泽费力地睁开眼睛,想要看来人一眼,一张干净的少年脸庞模糊地映入眼帘。

 

应该,是友非敌吧……

 

思及此,他彻底晕了过去。

 

范闲捞到人之后,立马脱了他那身骚包至极的累赘外套,然后又脱了那公子的里衣,用力在伤口上一裹,打了个结,然后找了个隐蔽的路线,带着人游上了岸。

 

清江两边皆山,是很好的隐蔽场所,上岸后,范闲见并无人追来,立刻专心救起人来。他先是把人一把扛到肩上,肩膀顶着人的腹部,狠狠颠了几下,见对方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来,这才将人放平。

 

“没想到啊没想到,两辈子的初吻,今天交代给你了。”

 

范闲叹了口气,将对方的头微微抬起,然后将双唇贴了上去。

 

绵长的气息在两人相接的唇齿之间流动,李承泽沉在无边的黑暗中,一直向下沉,突然间,他看到了光明,他奋力地向那光亮游着,然后猛然睁开了眼。

 

只见面前一人与他唇齿相依,连鼻尖都亲昵地点在他脸上,李承泽从未见过这阵仗,大脑宕机了三秒,又晕了过去。

 

范闲一口气渡完,摸了摸对方鼻息,“嗯,自主呼吸恢复,成了。”

 

“穿上。”冷不丁一个声音传来,接着一套衣服劈头罩在他脑袋上。

 

十三岁的小少年吐了吐舌头,乖乖把衣服穿上,然后转过身面对来人,“五竹叔。”

 

五竹的脸上看不出情绪,范闲上去逗他,“叔,我刚刚做的叫人工呼吸,怎么样,厉害吧,能把溺水的人救活。”

 

“我不喜欢。”

 

五竹也不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,按照他的计算,范闲的能力足以潜到江底将人救出,不会有危险。他搞不懂,越想越乱,干脆不再多言,转身离去。

 

范闲摸了摸鼻子,好吧,肯定是自己又让五竹叔担心了。

 

后来范闲把人扛回了府,偷偷放到了自己的房间里。他是费介弟子,虽然这人不仅受了刀伤还中了毒,对他来说,都不在话下。

 

李承泽醒后,虽然觉得身体虚弱,刀口也疼,精神倒还好,他呆呆地盯着床顶,手指也呆呆地摸上了自己的嘴唇。

 

范闲忙活了一天,这时候累的很,一屁股坐上了床,往李承泽身上挤了挤。

 

“你你你……你这是作甚。”

 

范闲一脸莫名其妙,以为公子哥脾气大,便和他讲道理,“很晚了,我就这一张床,也小,爷,你就忍忍吧。”

 

说罢范闲自顾自睡了。

 

而李承泽却被一声爷叫软了身子,这人怎么,怎么那么……那个呢。

 

李承泽气呼呼地瞪着身边的少年,这时,他还不知道,自己是被范闲撩到了,或者说,他被范闲,偷走了心。

 

在范闲的照料下,李承泽一天天好起来。李承泽告诉他,自己叫李成,是云南富商之子,来江南一带经商,谁知被仇人盯上,这才有了之前江上的一幕。

 

“哦,这样啊。”范闲手里拿着串从厨房里偷来的葡萄,自己吃了两个,然后塞到李承泽手里,你接着说。

 

“没了。”李承泽手里拿着葡萄,诚恳地看着他。

 

“没啦?!好歹我也救了你的命,要不给我讲讲你跟你仇家是怎么结仇的,还有你爹怎么放心你这样出来的?”

 

李承泽小心措辞,“我的仇家是世仇,我爹是想让我出来历练历练。你放心,之后我会给府上送来谢礼的。”

 

“哎哎哎,不用。”范闲摆摆手,“我跟你说实话,我是这家里的私生子,不受待见的,你别给我添麻烦了。”

 

李承泽这才明白,难怪他看这小阁装饰甚好,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楼阁,却无下人进出服侍,他的存在,似乎也并未惊动这府上其他人。

 

“如此,我也不多礼了。”

 

李承泽没有坚持,他是当朝二皇子,能与其他人的联系少一些,对普通人也是一种保护。

 

后来,李承泽很快就被他的人接走了,范闲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古井无波,就在这阴雨的小城里。但是他知道,救了李承泽之后他有一点不一样了,以前他学毒学武,只求自保,现在他却隐隐有了种热血沸腾的感觉。

 

他是蛟龙,又怎能安于浅水呢。

 

他时常对着京都的方向发呆,他爹此时在京都吗,他娘和他为什么会被人追杀,他爹为什么一次都没来看过他,京都里,又有什么呢。


评论(12)

热度(439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